全球咖啡消费者高达五亿人,每天喝掉二十亿杯的咖啡;生产者却仅两千五百万人。咖啡是全球市场继石油之后第二大的商品,价格操之在纽约和伦敦的期货市场。一九六五年,几间收购商占全球市场的15%,到2001年全球只剩下4大咖啡收购商;Philip Morris、雀巢、Sara Lee、Procter and Gamble负责60%的贸易市场,便不难想象供需的失衡和投机寡占的市场,会引发咖啡价格的暴涨和暴跌。或许对身为消费者的我们,花钱喝咖啡不是问题;然而,对于生产咖啡的小农来说,却是每日难熬的生存哀歌,无法摆脱的是贫穷、人口外移、失学、无法就医等庞大压力。 咖啡产业的生态和经济问题不是晚近才发生的;自从全球咖啡贸易强调大量生产,供应广大需求时,问题便日渐累积,尤其到了这一、二十年,出现了几次的价格崩盘,便不难想象咖啡农面临的前所未有的困境。也因价格的巨幅涨跌,让人察觉到自由贸易为「不公平贸易」的事实,随之出现了公平贸易的倡议与产销机制,试图提出解决之道。首开先锋的是欧洲国家,在上个世纪的六七○年代开始出现公平贸易的概念;而八○年代晚期则开始进入公平贸易的商标期。当然,贸易结构最为人诟病的咖啡,即是公平贸易运动的首要农产品。
这个寻找不一样的咖啡贸易方式便从墨西哥发起,一个约九成咖啡农拥有土地面积不到五公顷,约七成咖啡农土地面积不到两公顷的小农国度。寻找尊严的起点便在南部贫穷的省份Oaxaca。UCIRI(Unión de Comunidades Indígenas de la Región del Istmo,UCIRI)可说是全世界咖啡公平贸易运动的先驱;其最令人感动的是,这项运动不仅是经济面的改革,在墨西哥的经验中,更与当地马雅原住民的耕作传统「有机」、「荫下」的模式不可划分。不同于我们在市面上喝到的日光矮种咖啡,须砍去大量树木的单一作物种植,荫下为耕作咖啡的传统方式,即有树冠层提供咖啡树荫,生态相良好,在生态保育上有举足轻重的角色。
一九七三年,墨西哥咖啡机构(Instituto Mexicano del Café,INMECAFE)及乡村银行进入该地区提供协助。这两个官方机构提供了技术、资源、收购服务等,虽然一开始带给农民希望,但最后仍旧成效不彰。就如INMECAFE到最后严重拖欠付给小农的款项,与乡村银行的问题,便足以让小农负债累累。为了解决中间商和官方机构的问题,改善生计,当地农民于一九八一年集结了三十五吨的咖啡,并寻得公平的收购价,接着在下个收成期共有五个小区一起加入销售,一九八三年进而成立了合作社UCIRI。几位荷兰和德国的传教士的加入,推动了UCIRI寻找合理价钱、公平市场的工作。他们代表独立购买咖啡的团体,直接向生产者接洽,省略中间层层的剥削价,并给予生产者利伯维尔场的讯息;这个市场虽称「自由」,实则压榨生产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