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鹅湖,充满欧风的浪漫名字,藏着屏东三地门乡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。
德文部落位于屏东三地门乡德文村,部落居民多为排湾族与鲁凯族,沿着海拔800至1000公尺的山区,一颗颗嫣红的咖啡果实,点缀着恬静的山野小径。
部落得名自原住民语「Tikuvulu」,原为「不毛之地」的意思。日据时期德文一度十分兴盛,日本人感念部落头目救命之恩,在此兴建高等学校与农业试验场,这也是德文咖啡种植的源头。
德文部落景色优美,「德文八景」远近驰名,又以「天鹅湖」最让人沉醉。深邃翠绿的湖水,在天鹅湖瀑布白练灌注下飘着氤蕴。瀑布由山石里涌出,像是天鹅细长的颈子,幽幽的湖水则是天鹅的身躯;于是,它有了美丽的名字。
2009年莫拉克台风酿成巨大灾祸,风灾带来土石崩塌,使得原本已处于深山的德文部落更形孤立。灾后重建缓慢,处处路基侵蚀,多处不适人居,居民纷纷觅地安置,造成地方经济活动重创,至今尚未恢复。过去迷人的「天鹅湖」,也因此隐没于断绝的山径里,再也无法抵达。
然而,湖景虽然不在,湖水却未断绝。在石缝与山沟之间,天鹅湖的清泉依然浇灌在德文部落的土地上。从满目疮痍中走出来,德文部落居民回到山上重建家园。面对已然消逝的田园,坚毅的他们,选择了遗忘多时的咖啡树。
德文部落种植咖啡的历史悠久,日人在此大量种植阿拉比卡种咖啡,德文咖啡更曾代表台湾出国比赛,荣获世界竞赛银牌奖,进贡日本天皇享用。虽然一度没落,但直到今天,尚有二十余株日据时期种植的百年咖啡树依旧健在,是当地居民的「部落之宝」。
德文部落重新种植咖啡的路走得很辛苦,却也很有理念。拒绝受到大型豆商垄断,居民们自发成立合作社,以「天鹅湖咖啡」品牌进行销售。由于都是在地居民,不存在收购商与农民的对立关系,天鹅湖咖啡打从开始就充满公平交易特色。除了在地原住民外,更有长年在此教书、现已退休的许玉枝老师帮忙规划,发展精致农业,推广有机耕作,让这个受到风灾肆虐的山间部落,成为南台湾咖啡种植典范。
由于并非统一种植,德文咖啡的口感变化很大。农民各有所长,从水洗到日晒,从中海拔到高海拔,每个人种出来的口味都有独特的个性。德文部落人虽少,产量却很惊人。光以「天鹅湖咖啡」合作社农户统计就达三十余吨之谱,几占台湾产量七分之一。这些豆子享受南台湾温暖的海风、浇灌着天鹅湖清澈的泉水,在清甜与浓郁的香气里,洋溢着百年来的满满生机。
森高砂咖啡有幸与德文部落相遇,我们的烘豆师惊艳于当地精采繁复的咖啡口感,经与农民讨论,决定保留庄园特色,独立推出每一户农户的产品;并尊重合作社精神,以农户售价收购销售,将原汁原味的「天鹅湖咖啡」分享给身在都市的好朋友们。